皎皎者易污

我今因病魂颠倒,唯梦闲人不梦君











“他是不存在的影,可我想爱他无数个一万年。”


【。】

未归

    地中海蔚蓝的海水被鲜血染红的时候,王耀正从沉睡中惊醒。

    被守在殿外的宫女发觉,扣了扣殿门,无言的询问。他自知宫女好意,心中莫名翻涌起无头怒火,他自知理亏,自顾自的强压了下去。又示意宫女退下。没有响应,只是殿外亮如白昼的灯火无声的灭了许多。

    他复又躺倒,只是睡意都像跟着宫女们去了一般,任由他在床上翻来覆去,思绪混乱的像西域传来的名叫万花筒的孩童玩物。

    “赛里斯,等我凯旋记得请我喝酒!”

     记忆里有人这么说到,轮廓分明的面庞和夕阳暗黄的光相融,看不清表情,可从他音线高亢的声腔来想,或许是笑着的罢。

     他猛地睁开眼睛,长叹一声。起身披了外袍出门,提了一盏灯笼。慢慢悠悠的踱出院子。

      今夜的天气不赖,他踱到一座小亭,便决定坐下来歇歇脚。还没动身,便嗅到一股子尾净绵长的香气。走进一看,亭中星星点点的散落着诸多空酒罐,亭中的石桌上还有两个饮酒的瓷碗彼此相对。

      他怔愣半晌,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凯撒临走的前夜,他们二人正是在此地畅饮了一番。说是畅饮也不准确,那时喝了个痛快的只有凯撒一人。他则是一反常态的抱着袖,神色淡漠的看他饮下一坛又一坛。最后整个人脸红的像姑娘女子抹的胭脂,支撑腰杆的力气都没有,整个人瘫在桌子上,还是颤抖着手摇摇晃晃的倒酒喝。只是倒出去的比进去的多,他眼看着民间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美酒被这般糟蹋在青石桌上,地大物博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。终于是忍无可忍从他手里夺过酒罐,按下他准备拿碗的手。未曾料想反被那人反手禁锢,抬眼望去,那人眼中半片清明也无。却还是大着舌头,结结巴巴的问他

     “塞、赛里斯……我……凯旋而归、归、归那天……你、请我喝、喝酒可好?”

      和酒鬼争辩自是毫无意义之事,他也就敷衍的肯了,未料想那人如孩童得了玩物般心满意足的笑,就着他的手睡到在桌上。次日,他醒后身边连那人影子都没有。他问了一旁的宫女,得到回复后急急忙忙赶往城门口。待他到了城门,货队已经决定启程。他只得到那人爽朗又豁达的一笑,和昨夜自己敷衍肯下的承诺。

       “待我凯旋而来,记得请我喝酒!”

        他忘了自己为何不许宫女收拾这里残局,也忘了自己肯他承诺时几分敷衍几分真心。对于他们而言,注定无法与凡人相提并论。他们的所作所为皆为自身与子民利益,只不过纵使天命这般非凡,却也逃不过尘世种种红尘情根。

      莫非徒有个人形,却也有那么几丝人性?

    他面无表情的拍掉酒坛坛口尘封的泥土,无视酒碗里浮着的灰尘。提起酒坛斟了满满一碗,沉吟许久,还是提起灯笼拂衣离去。

       夜色沉静,月色朦胧,那一碗不该存在的酒,终究无人来饮。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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